他就是矫情。

    祁川看书的时候问他,他说不看,祁川真不管他了,他还要怪祁川,暗自生气,给祁川摆脸色。

    好没道理。

    裴星鹤也觉得自已讨人厌,可想想自已遇见祁川前过的日子一丝甜味也没,现在毫不容易遇见了个能欺负了的人了,一发不可收拾的要糖吃也正常,只是他别扭,性子不好,说不出来,就会对祁川甩脸色,要他猜,祁川又不欠他的。

    祁川不欠他的,他还要恨祁川,怨祁川,祁川也怪无辜的。

    笔直笔直的,心眼还好,却被他一个小流氓骗的摸手搂腰的闹着睡一张床也没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哪怕时隔多年,也就是气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他,雷声大雨点小的报复完他还想做朋友,甚至怨气都是因为做不成朋友生出来的。

    裴星鹤连烟也不咬了,没滋没味的,和他似的。

    他不开灯,身子脸都藏在夜里,就趁着窗户边和门缝的那点儿光能模糊看个影子。

    祁川是偷偷进来的,心心念念的人和他住一个家里,祁川睡不着,心也静不下来,辗转反侧到一点心已经跳的厉害,见裴星鹤屋里灯都关了,也没打算干什么,就想着站在门口看一眼。

    哪能想到人没睡,门一开,脸颊上反着点细碎的光。

    祁川没开灯,怕光刺了裴星鹤的眼,也怕这人恼羞成怒不理他,摸黑走到床边刚坐下,后背一热,人就贴了上来。

    裴星鹤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,姿势亲密的越界,两个人像是都没察觉到似的,祁川还拉着裴星鹤的手把人抱到了腿上。

    裴星鹤往他腿上一坐,就像个树袋熊似的缠着他了,就是说的话没那么好听,跟恶人先告状似的说道:“你进我屋怎么不知道先敲门啊?”

    “怕你夜里蹬被子我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一模一样的话,祁川七年前也说过。

    那年和现在一样,裴星鹤都没睡。

    听见他这话,混不吝似的嘲他,说他劳累命假好心,刺快扎人脸上了,其实究根结底是没人给他盖过被子,长这么大连饭都没人给他特地留过,这种半夜还要看被子盖好的事情裴星鹤更是没遇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