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博士被怼了个哑口无言:“你……怎可如此说!”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杨安国说道。

    他看也不看王博士,只看向扶苏:“赵小郎,我给你布置的升斋的任务,如今你完成到哪儿了?”

    “升斋?什么升斋?”

    扶苏眨了眨眼,心中有?了底——看来祭酒是要给他撑腰的嘛。他稍稍挺起了胸膛:“回祭酒,学生《礼记》已经?背完,现在背到了《尚书·大诰篇》。”

    “王曰:尔惟旧人,尔丕克远省,尔知宁王若勤哉……”

    佶屈聱牙的句子,扶苏却脱口而出,流利极了,一点都不卡顿。

    他背得越起劲,王博士的脸色就越发青白——人家?升斋考试都准备得有?声有?色,不就说明自己所谓的“怠惰”是无中生有?的构陷吗?

    待扶苏不喘气儿地背完一段之?后,杨安国微微颔首:“看来是准备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投向了王博士:“你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我还能觉得如何……

    王博士咬了咬牙,想了想家?中的嘱托,宁愿自己变成小丑,也不放弃最后一点希望:“赵小郎天分非凡,学业有?成,此事?有?目共睹。但是祭酒,国子监中规矩可不能乱。

    他既然?旷了课,就该罚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有?道理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两个人的心同时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那这样如何?赵小郎,你既然?准备得不错,又?犯下今日之?过错,我便不再予你优容余裕,你的升斋考试就提前至八月,以防你怠惰成性,松懈了监规?”

    王博士的脸色一瞬间极为难看。

    但扶苏觉得,自己的脸色一定比他的更加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