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可卿的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眼角瞥见彪哥脚边的钢管,锈迹斑斑的管壁上,沾着块深色污渍,像干涸的血迹。她猛地闭紧嘴,喉结滚了滚,把话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彪哥伸手想捏她的脸,陈可卿突然往后缩了缩,像只受惊的小鹿。

    “别碰我……”她故意让声音发颤,肩膀还“不小心”撞到了门框,发出“咚”的轻响。

    “你算是比较冷静的。”彪哥笑得更得意,“不像前两天那个女大学生,歇斯底里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谁?李嫣吗?”

    彪哥眼神一凛,笑了:“你们认识?”

    “你们把她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怎么样了?她就是你的前车之鉴,别步了那姑娘的后尘!”彪哥一边阴冷地说着,一边拍了拍她的脸蛋,忽然脸色一狠,“带去后面,洗干净了!”

    被推进旧矿井改造的一号宿舍时,陈可卿的脚步顿了顿。

    上下铺挤着十几个姑娘,有的对着小镜子涂口红,有的低头看漫画,也有人在睡觉,没人抬眼看她。

    姑娘们都很年轻,也很漂亮,显然都有些麻木了。其中两个女孩子面色苍白,神情恍惚,可能还磕了药。

    靠门的空铺叠着新被褥,阿莎用脚尖踢了踢床板:“两天前,它还是李嫣的床铺,现在是你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究竟把她怎么样了?”陈可卿压抑着满腔的悲愤,质问道。

    “那是个烈女,也是你们所有人的反面典型。她宁死不从,不知好歹,试图逃跑,结果不小心被车撞了,脑浆子溅了一地。”阿莎说得冰冷无情。

    “你们……你们杀了她?”

    “陈可卿,你话太多了。”阿莎阴冷地盯着她,“信不信,我把你舌头割下来!”

    陈可卿感到极度恐惧和悲伤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终究是没憋住,淌了下来。

    阿莎突然抬起她的下巴,怼着她的脸说:“爱哭的美人儿,你是没有遭受过男人和社会的毒打吧?不知道人心险恶吗?你们村的那个副村长,10万块就出卖了你。还有那个阿雀,为了还赌债,把他亲堂妹卖到这里,对,她就是李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