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慈睁开眼睛,如大梦一场,梦里回到她休学,遇到裴遥的那个夏天。

    无比真实,连刺痛都那么相似。

    面前,落下一片阴影,输液管带动留置针晃动,手背蛰疼,她才看清身在何处。

    护士换吊瓶,见她醒了,核对姓名牌后,按规定询问,“叫什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…温慈。”

    眼前人制服粉白相间,她认出是默乐医院产科特有的颜色,心下顿时放松几分。

    温慈仰面问:“我老公呢?”

    “这是营养液。”护士答非所问。

    “裴遥,我老公裴遥呢?”

    护士看她一眼,没搭腔,兀自拨动滚轮,调整滴液速度。

    “我问你话呢!裴遥怎么没在!”温慈心底冒火,强撑手肘半坐,一手摇晃输液管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弄好后,护士端着治疗盘径直往出走。

    温慈急得直捶床,“站住!你聋了吗!不知道我是谁吗!”

    护士脚下生风,开门正撞上一个人,下意识道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病房门从外头推开。

    突发动静,虽隔着走廊看不到,可道歉她听得清楚。

    想也知道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