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。两名武者正赶往荆门道破军门方向。“何副门主,我荆门道分部已经安排了对付程遇小儿之策,定能助我破军门江湖声望更上一层楼!”“何副门主您到时只需替压阵一番,压制朝廷鹰犬之美名,天下人自然奉上!”“如此才配得上您的实力,和对江湖的贡献!”其中实力稍弱,留着山羊胡子的孙元极尽阿谀。另一人实力极为强大。赫然达到了九品境界这一天下少有的水准。这是破军门宗副门主,地榜第十八的绝顶高手,黄观钧。“嗯,你们这次办得不错。”黄观钧颔了颔首。他如此之高地位,能亲自前来荆门道,乃是因为爱徒左扬与朝廷鹰犬的杀父大仇。不过却不是血债血偿。程遇传出来的战绩。不论真假,黄观钧都听得心惊胆战。所以他原本只打算威吓程遇一番,算是给徒儿一个交代。没想到荆门道分部这边的同门还颇有计谋,想到挟民算计程遇的思路。如此一来。倒是能够站在道义高点,安稳收获些名声。一想到这里。黄观钧满意地摸起来下巴,须叫江湖天下之人知道。程遇小儿嚣张。但面对破军门,面对他黄观钧这些老派强者。依然不过如此!心中正高兴间,两人离荆门道破军门越来越近。却是不约而同闻到了一丝不对的味道。血腥味?!出什么事了?黄观钧皱起眉头:“不对劲,快看看怎么回事!”两人连忙加速,赶到破军门分部门前。赫然看见了无论如何都预料不到的一幕。门前尸横遍野,血流汇聚成股早已干涸,发出令人厌恶的腥臭味道。孙元瞪大眼睛瑟瑟发抖,连忙冲过去,翻起一具又一具尸体。看清这些尸体都是谁后。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,跌倒在地。“啊!!怎么可能!”他凄厉喊叫起来。“冯门主他们,全都被人杀害了!”孙元不过离开门里去迎接黄观钧一小段时间,怎么就遭人血洗,变成这副样子了?要是他没走。那岂不也要......黄观钧一看死得全是破军门之人,不少上三品的高手赫然也在,惊怒得竖起了胡子。“到底发生什么了?竟然有人敢杀我破军门之人!”他浑身恐怖的气息爆发而出,身后鲜艳凝实的麒麟虚影浮现。抓起被吓得神志不清的孙元,朝着门内飞去。一进门去。震惊和恐惧又一次爆发。四周一片狼藉混乱不堪,金银宝贝丢了一地,像是被人胡乱搜查过一般。黄观钧睁大眼睛:“金银还在......宝库在哪!”孙元连忙回答:“那,那边......”等赶到宝库一看,发现早已被洗劫一空。最珍贵兵器丹药等资源宝物全部消失,反倒是沉重的东西被丢在地上。洗劫破军门,还嫌有些东西不好携带。黄观钧顿时怒上心头,简直太嚣张了!这是把他们破军门当成什么了,敢在荆门道这样出手!可怕的威势随着愤怒爆发,将宝库震得更乱。“谁干的?到底是谁干的?!”怒吼之间,模糊的叫喊声音传了出来。“呜!呜!”“谁!”黄观钧看向宝库角落,发现了几名被塞住嘴巴,被捆缚无法动弹的人。一群没有实力的普通人?“这些人是谁?”孙元瞪大眼睛,认出他们都是门内武者的亲戚心腹:“这些是,这些是自己人......”自己人?黄观钧瞪着眼睛,手掌猛然推出,劲力爆发将那群人身上的绳索崩断。“告诉我,这里发生什么了!”假流民终于获救,连忙磕起头,悲痛万分哭诉起来。“那程遇就是个恶魔啊!他血洗了整个破军门!连条狗都不放过,呜呜呜......”昨夜发生的一切。对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太过震憾。原本天神一般高贵的强大武者,被锦衣卫当成猪狗虐杀啊!哭诉痛斥之下。红着眼睛的黄观钧听明白情况。这一切,是程遇干的!破军门要算计程遇一番,没想到反过来灭了一道分部!畜牲啊!“程遇小儿,我发誓一定将你碎尸万段!”黄观钧身为破军门的副门主,乃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。哪里见破军门受到过如此屈辱。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年纪轻轻的朝廷鹰犬,简直是奇耻大辱!不过他虽怒到极点。黄观钧比起龙血入脑的萧腾不管不顾,还是保持了大人物的气度,很快冷静下来。阴森看向正磕头哭诉的假流民们。“这些人到底什么情况,为什么会在此处?”“因为他们是冯门主计策中,安排在流民中的引乱子的人......”瑟瑟发抖的孙元立马回答。现在别说挟民威胁程遇的计策,冯云自己人都没了!黄观钧听完,面色狰狞点了点头。吩咐道:“传出去,程遇小儿在荆门道杀虐无辜百姓,我破军门武者看不下去,因此被其迁怒,偷袭灭门了荆门道分部!”他要颠倒是非,让程遇受到江湖的怒火!孙元一傻:“啊?”“然后这些家伙,我破军门的武者都死了,他们也配活着!”孙元吞着唾沫点了头,看向还在哭天抢地磕头的假流民们。一掌轰出,甚至来不及惨叫。脆弱的普通人身躯被碾压而碎。按照冯云的原计划。无论是真流民假流民。这些人在最后都要被全部处理,以此掩盖真相,现在情况大为不同,他们的结局倒是没有改变。反倒是那群真流民,活了下来。从这一天开始。凶残的朝廷鹰犬,程遇的大名再次响彻,和以往一样令人听得心惊胆战。抄家,杀人!而且这一次,更令江湖恐怖的是。比起原先都有借口,这一次的程遇成了真真正正的凶魔。杀人成性,毫无预兆。江湖人人自危,誓要除程遇后快!至于真相,便没有几个人知道了。......几千里外。比凶名再度传开更快,程遇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大乾都城。走在宽敞无比的乾都街道上。来往行人和武者的数量到了前所未见的地步。更重要的是。在乾都,人们看见锦衣卫人马前来,不会像江南一样恭敬。只是冷眼打量,不多反应。就和程遇初到江南时的情形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