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?阴兵?”老痒冷笑,“上回我进去,连个鬼影都没见着!”

    “你那是运气好,命硬!”老头儿一口唾沫啐在地上,“我们寨子传下来的规矩:当年一支兵,进沟就没了影儿,连骨头渣子都没找着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阴兵,还能是啥?”

    他死活不松口,给路标、给方向,但死都不陪进去。

    胡凯旋心里咯噔一下——那支“消失的兵”,八成就是北魏那群专挖古墓的“不言骑”。

    晌午,老头儿煮了野味,炒了一锅干香肉,硬塞给大伙儿带着。

    临走时还叮咛:“别逞能,真进了沟,连喊救命的工夫都没。”

    出了寨子,路就没了。

    满眼是树,满耳是风,藤蔓缠腿,荆棘刮脸,一天走下来,人像被驴踢过。

    整整八天。

    第八天傍晚,胡凯旋从一片老杉林里钻出来,一蹬脚,跳上棵老松的树杈。

    往下看,整片山脊忽然裂开——

    一座山,笔直插天,像天公用斧头劈出来的门!

    那底下,一条黑线,深不见底,横穿山体,像被人用刀口刮出来的疤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夹子沟?”老痒举着望远镜,手抖得跟筛糠似的,“穿过去……就到殉葬坑了!”

    “走!”胡凯旋咬牙。

    七天八夜,腿快废了,谁也不想多拖一秒。

    他们顺着陡坡往下,绕过一片长满歪脖子松树的“鬼岭”,直扑沟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