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好河川啊~”

    “合该由我诸夏之民所有!”

    一望无际的草原上,程不识策马立于一处丘顶,一时间感慨万千。

    汉匈高阙之战,已经是去年冬天的事。

    新的一年、新的一个冬天已经到来。

    程不识也已经将自己的注意力,从河套及其北部的高阙,转移到了河套以西。

    在后世,河西被称为河西走廊,亦或是黄土高坡。

    但在这个时代,河西尚还不曾被黄土所弥漫。

    事实上,后世华夏版图中,靠近北方边境的数百里区域,如今也都还属于长城外的‘塞外’;

    但凡是长的出草的地方,便都与草原相连。

    若是将时间倒退回百年前,甚至就连秦都咸阳,都可谓是一座屹立于草地边沿地带的城池。

    在过去百十年,以及未来两千多年,华夏农耕文明,与草原游牧文明的边界线,其实一直在北移。

    华夏文明在扩张,草原游牧之民则在收缩。

    人为的、主动的战略收缩也好,天然的,被动的地理位置收缩也罢——总归是在收缩。

    但至今为止,河西至少还是河西,还是和幕南一般无二的辽阔草原。

    作为如今汉室数一数二,甚至勉强可称‘头号人物’的大将,程不识对游牧之民、对草原的情感,不可为不复杂。

    曾几何时,生活在雁门郡的少年程不识,与每一位生长于边境的汉家少年郎一样,对游牧之民恨之入骨,顺带着,也对游牧之民栖息的草原恨屋及乌。

    为了有朝一日,向匈奴人报仇雪恨,向游牧民族报仇雪恨,程不识自幼磨练自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