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峰却道:“我如此行事,一是为了母亲,二是为着小师叔。他还年轻,一时迷路罢了,有师父在,定能将他这歪路掰正的。还有,尽管你非有意为之,但你的确是那系铃的人,他若再扰你,你只管依着自己的心意行事,不必怕他。我师父那人,定不会偏袒自家弟弟。”

    陈太太拍了儿子一巴掌,道:“你也知道她是无意的,还这么说她做什么?”

    陈峰委屈:“儿子何曾说她了?”

    余姑娘忙道:“伯母多心了,陈大哥没有责怪我的意思。我也不对,不该常跑书院的。”

    陈峰执掌书院多年,听闻此言,少不得反驳一二:“书院亲眷往来的又不是你一个,何至于此?至于小师叔本人也没那么不堪,主要是,嗯……”

    陈峰到底厚道,没嗯出来。

    陈太太也训他:“臭小子你说话也没边了,长辈怎样,那是你该说的嘛?”

    余姑娘噗嗤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从前不知林氏,后来出了这事,少不得打听一二。听了几耳林氏同傅振羽的矛盾,也就更知道傅振羽的好,她和她的家人,才敢让她来金陵的。

    说到家人,余姑娘问陈峰:“陈大哥,你可以再帮我写一封信给我哥哥吗?”

    她刚到金陵便给家人去了平安信,当时就是陈峰代笔的。一回生二回熟,陈峰也没在意,应下后道:“你该跟我师父也认几个字的。她身边的人,便是丫鬟都是识字的。”

    余姑娘有心不说的,但见陈峰是好意,她若是不领,那便是她不知好歹了,便为自己辩解了一下:“读书要多少钱,我们都知道的。李夫人的丫鬟识字,能为夫人做事,自然习得。我呢,我白跟着她读书,又不能回报她什么,并不合适。”

    陈峰点头,表示明白。

    下次和傅振羽见面时,却主动替余姑娘说了情:“师父若用得着她早些用起来才是,若是不用,让她回去和家人团聚不是更好?”

    傅振羽盯着他,问:“这话是你自己对我说的,还是她让你说的?”

    陈峰虽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,老老实实回答:“弟子自己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上人家姑娘了?”

    “师父,你——”陈峰惊了。